“收吗?”
罗洛于脑海中呼唤了梦甄小萝莉,并灵活地使用起了系统的回收功能。
“你当我这是废品回收站?!”
脑海意识中,梦甄小萝莉一边揉着肿痛的屁股,一边恶狠狠又极其难以置信地道。
“不是,我是把它当成厨余垃圾桶!”
无视了梦甄小萝莉话语里的不满,罗洛很爽快地道明了内心所想。
“。。。。一个回收功能都能被你玩出花来!”
梦甄小萝莉捏着鼻子,极其不情愿地点头答应了,
“收,都收!只要是有价值的灵物就都收!”
论价值,一头半步元婴境的七彩灵鹿当然是极具价值的,所以系统没理由不回收。
只是,这男主也太寒掺了点,毕竟啊,人家男主都是什么仙阶法宝、什么灵丹妙药、什么远古宗门遗产,可我们的男主倒好,先是让系统回收剩菜,再是让系统回收野生动物,再这样下去,下一次保不齐不会让系统回收真正的生活垃圾。
届时,我们的大男主靠着回收整个修仙界的生活垃圾、厨余垃圾、工业(炼丹、炼器)垃圾暴富,从而走出一条另类的复国路线,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穿越后,我靠回收修真世界的垃圾富可敌国之走上无敌回收王的道路!’,简称‘最强垃圾系统’!
有没有搞头?!我觉得有!
但奈何我们的男主罗洛不同意,而我又要尊重人权,所以嘛,这个企划也就搁浅了。
毕竟,回收整个修真世界的垃圾哪有一路冒险并遇上各种各样的极具个性的女主有意思!
言归正传,喜提破烂回收王称号的罗洛看了一眼鹿后腿,然后强忍血腥味,直接将其一点一点地嚼入口中,其味道嘛,就好像西餐店里的三分熟牛排,味道好不好不知道,但一定够腥。
真是醉了,人家穿越穿成大世家的子弟,我一穿越穿成亡国君王,还特么搭上一个巨坑系统!就连身边的女孩子也是一个比一个难搞,一天到晚脑袋像是有坑一样,你就完全想不清楚她们在想些什么,好吗?!
内心一边疯狂吐槽,罗洛一边强忍刺鼻的血腥味,将整条鹿后腿一点点地塞入口中,而与此同时,但凡是进了口里的鹿肉就皆被别梦系统给回收掉了。
但就算是这样,这也只是防止了罗洛因爆体而亡,而其难闻的味道以及说不出味的原生鹿肉依旧在折磨着罗洛,折磨着这么一个刚刚穿越没多久就要被迫茹毛饮血的近现代人。
但为了防止系统的事情暴露,罗洛也只得如此,先将鹿肉咬进嘴里,再让系统进行回收。毕竟,罗洛总不能大手一挥,然后整只鹿就凭空消失吧?!那样的话,罗洛就危险了。
满眼担忧地凝视着罗洛,纸鸢一直担心罗洛会爆体而亡,因为只有筑基初期修为的他去强行吸收一头半步元婴境妖兽所蕴含的灵气与能量,那属实是自杀行为。
一直死死地盯着罗洛,一直拼尽全力地感受着他身上的真气波动,纸鸢打算如果罗洛一旦有爆体而亡的征兆,那么她自己就会在第一时间抢下鹿腿,然后由自己续航吃下去。
但令纸鸢感到意外的是罗洛非但没有任何的爆体而亡的征兆,反而就连稍微的不适都没有,整个人好地不能再好了!
这种情况,不仅纸鸢感到惊奇,就连半步合体期的王谢和姬城武都感到不可思议,这还是人吗,这怎么还不爆体而亡啊,这气海也太大了吧?!
就这样,罗洛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生吃完了整条鹿后腿,就在其连最后一块骨头都生吃活嚼完的一刻,整个宴会都陷入了鬼一样的寂静。
活见鬼了?!这真的只有筑基期?你告诉我,这是筑基期修士能干出来的事?!
除了不可思议,在场的要员对罗洛更多了几分忌惮。
其实罗洛也不想如此高调,但奈何羽翎先前的突然跳出找场子,罗洛也就只得改变原先的低调作风,以求用另一种方式来达到保全自己及二女的效果。
那就是利用人们对未知的恐惧,当罗洛尽可能地低调时(向所有人索贿那是无可奈何,毕竟罗洛需要启动资金啊),人们不会太关注一个亡国君王,更多的是把他当成一只动物园里的猴子,仅仅是抱着瞧一瞧的稀奇态度,以及尽可能地避免接触,毕竟,你一个当朝要员去接触一个前朝皇帝,若是接触地多了,那是几个意思啊?!这种事一旦传出去,那是说不清的。
而现在,罗洛则改用保持神秘的法子,当宴会的众人搞不清楚罗洛是如何做到不爆体而亡的,那么他们就会本能地对罗洛产生一种忌惮,一种对未知的恐惧,就好比一只被逼到角落里的兔子一样,此时人们都是不敢向前的,毕竟,人们害怕兔子被逼急了会去咬那第一个出手的人。
再加上罗洛三人现在名义上是女帝的人,能有权处置他们的,如今也就只有女帝了,因此,其他的人无权处置他们,除非是在暗地里搞暗杀。
所以,种种原因下来,在这种公开的宴会场合,反而是罗洛等人最安全的时候,因为此时若是有人动手了,那就等同于在打女帝的脸,毕竟,罗洛名义上是女帝亲派的专案御使,是派去查案的,而你倒好,直接把人杀了;敢直接杀钦差御使,这什么意思啊?难不成你想和女帝彻底撕破脸,搞个起义不成?!
王谢和姬城武或许想过搞独立的事,但很明显,人家最起码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和女帝闹翻脸,所以,层层原因之下,他们并没有选择直接杀掉罗洛三人,哪怕是在他们如此一食惊人,气压百官之后。
这也是羽翎先前跳出来时没有被人一招击杀的缘故,哪怕是在其表现地如此桀骜不驯、仇视天宫之后,也没有人杀她,而这些,也要得益于天宫如今的复杂关系与政治背景。
要杀他们可以,但必须是女帝下诏,这是在场所有朝廷要员的共识,毕竟,在如今这个敏感时期玩先斩后奏,那是要祸及九族的。
为了稳妥起见,这群达官贵人自然也没必要去犯这个忌讳。
当然,经过先前羽翎以苍蝇暗喻天宫,罗洛直接生食整条鹿后腿的这些事,在场的百官就算不好当众将他们格杀,那也少不了集体向女帝上奏。
当初被俘虏是因为女帝,如今能安然无恙依旧因为女帝,真可谓造化弄人。
对于这一切都很清楚的罗洛,在食完整条鹿后腿后,立刻对着姬城武道,
“姬大人,这鹿后腿也食完了,此事,也该告一段落了,不是吗?毕竟,我好歹也算女帝陛下的御使,虽无正式封职,但也算是女帝陛下的亲信。”
罗洛说着更拿出了人道令的金制令牌,接着扯虎皮,
“如若不然,陛下也不会赐给我这枚令牌。而我们若是出了事,那谁来为陛下办案呢?因此,这剩下的鹿我们就不参与了,以免因大补伤身,届时,若因此而伤身导致误了陛下的正事,那可就不好了!”
在强敌环视之下,一波装完了,那当然是赶紧跑了!一向以稳妥、慎重起见的罗洛自然是深谙此理,秉持着装完就跑的原则,如今更是想接着女帝的虎皮激流而退。
“就是说啊,这不看僧面,也看佛面!”
为了让王谢和姬城武再无找事的借口,纸鸢赶忙补充道,
“今日这宴,我们三人已完全饱了,再吃下去,恐怕要伤到身体,更会影响到明天的办案!”
再次强调了女帝的虎皮,一时间,王谢也没了找借口发难的机会。
但谁料,姬城武居然绕开这个,直接朝白羽翎开刀,
“这种琐事自然与陛下无关。但我姬家向来与白家有怨,更有世仇,先前御使大人既然说这白家的后人已然沦为了你的家仆,也就相当于你的财产!”
“既然如此!”
姬城武上前一步,饶有深意地看了看罗洛,更用手指弹了弹手中长剑的剑柄,
“可否请御使大人将其卖于我?毕竟,一个下人罢了,我相信御史大人应该不会为了一个下人而让我败兴而归吧?至于价钱,十万,上品灵石,如何?”
第一次,罗洛第一次听到有人拿上品灵石做交易的,还是十万,如果简单地换算成中品灵石,那么就是一个亿,对于现在手头仅有三万中品灵石还是全部家当换算来的三万的罗洛而言,无疑是个天大的诱惑。
说句实在的,罗洛一时间是真的有些心动了。
他肯定心动了吧!毕竟是一亿中品灵石呢,而且其价值只会比这个高,绝不会比这个低!
嘛啦,也正常!毕竟,我往日那般对他,既是不屑的又是轻蔑的,还经常数落甚至骂他的。。。嗯。。。算我咎由自取吧!
更何况,我这次突然跳出找场子的行为,虽说是为了替他出头,但。。也怪自己太冲动了,不是吗?搞到现在。。还得让他来帮我善后。。。
像我这样的,在他眼里一定成了没什么用处空有颜值的花瓶了吧!呵,真是讽刺,他明明不过只是一个废材罢了,如今我却成了他眼里的废物!
比废物还废物?!怪不得要被人抛弃呢!羽翎啊羽翎,人就是这么现实的,不过其中有一大半算我自找的吧,毕竟,冰冷英气仙子形象呢!待他也冷傲的,毫不温柔!做事也冲动的,惹了麻烦!
嗯!做好心理准备吧!羽翎,你要记住,不管因这事而遭受到了多大的打击,你都要坚强地活下去,不是为了报复他,而是为了光复白家!
就这样,做好心理准备的羽翎缓缓地闭上了眼,似乎不想再看他一眼。
盯着双眼渐闭的羽翎,纸鸢内心也纠结不已。
他若是把她卖了,我自然是要拍手叫好的!可是,若他今日能因十万上品灵石卖掉羽翎,那来日,他会不会因为更大的利益而抛弃我呢?!
更何况,若是可以,我可不希望羽翎落到别人的手上,毕竟,只有我可以羞辱、欺负她!哼,她的脸生来就是要被我扇的,而且只能被我扇烂!
羽翎和纸鸢心思各异,而罗洛也在此时做出了抉择,罗洛静静地走到羽翎身后,对其悄声道,
“白姑娘,对不起。”
“呵,来吧!”
一声轻轻的道歉,剿灭了羽翎内心最后的一份侥幸,转过身,羽翎盯着罗洛看了两眼,没有哭,也没有骂,只是淡淡地看了看他,
“这一次,选择权在你手上。”
最后的轻言,像是羽翎认了命,又好似她在与过去的天真告别。
最后的要强与倔强,伴随着羽翎的轻声轻语,悄悄地进了罗洛的耳里。
然后,罗洛点了点头,以为羽翎答应了,并做好心理准备了。
再然后,罗洛迅速地上前一步,一把将羽翎抱住,紧接着,罗洛趁着羽翎大脑宕机之际,直接将她转了个身,使其背对自己,面朝姬城武。
“那一日,我酒后兴起,直接在夜里把她给恩宠了!但谁料,竟直接蓝田种了玉!”
顶着纸鸢要杀人的视线,罗洛强行将手搭在了羽翎的小腹上,
“如今,她虽是下人,但怀了我的骨肉啊!所以,姬大人,真的非常抱歉,我无法将她卖给你!”
我什么时候怀的?我怎么自己都不知道?!天啊!这年头生孩子都不需要女方同意并知情的吗?!还是说。。。
不会吧,就那一次?!那一次,就是把我采了的那次。。
这什么概率啊!?难不成我属于。。易孕体制?
在先前错误的认知之下,羽翎已经相信自己怀了孩子了,对,羽翎真的信了。
明明只是罗洛的权宜之计,可谁料,不仅羽翎信了,就连纸鸢也信了。
我就说!!怪不得我一直觉得他俩不对劲呢!那姓白的还一直给他眉目传情讷!
好啊!原来早就勾搭到一起去了!这才几天啊,人命都搞出来了!
这么神速的吗?!不愧是天生的三儿,勾搭、上床、生子,一气呵成啊!
行,你俩真行!给我等着吧!我纸鸢绝对会让你后悔的!
忍住了,在发现自己被戴了帽子之后,纸鸢碍于当前的宴会场合强忍住了手撕三儿的冲动。
就这样,罗洛又将自己往悬崖边上推近了不少,但此时的他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接着谎言所带来的说服力,罗洛继续朝姬城武道,
“姬大人,这正所谓虎毒不食子,我这做父亲的,总不能将自己的亲生孩子卖给你吧?所以,还请姬大人见谅,这交易是谈不得的!”
才几天啊,你就能看得出来她有身孕了?
姬城武于内心腹谤了一句,但出人意料的,他却没将这一点点破,反而是信服地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再强人所难了!”
知晓姬城武的个性,王谢对他的主动退让感到疑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犹豫了几下,王谢还是打消了在这事上面做文章的念头,只因王谢察觉到了这背后有很深的水。
放弃了买卖人口的念想,姬城武又将话题转回到了七彩灵鹿的身上,
“这女人怀孕了,要做月子,要营养!我觉得这头七彩灵鹿不错,极其滋补!所以,我打算将这头灵鹿赠给你,也算是我这个年长的长辈对后生的一点心意。如此,你不会拒绝吧?”
姬城武的这番话倒让罗洛没了拒绝的余地,毕竟,从明面上看,这只是长辈给晚辈的一点礼物罢了,而且还是给你要坐月子的妻子的,这压根就没理由拒绝啊。
当然,若是从深层次的角度来看,你就不知道这姬城武是安地什么心了!
权衡了一下,罗洛还是打算接受姬城武的提议,毕竟,哪怕这鹿真有问题,那罗洛也可以不吃啊,
“多谢姬大人好意,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着,罗洛就挥了挥手,直接将剩下的七彩灵鹿全收进了储物袋,还包括底下的木制器皿一起,毕竟,那器皿因材质特殊,倒也值点钱。
“不客气!”
看了看罗洛三人,姬城武僵硬又严肃的脸上这才浮现出了一种硬挤出来的笑容,在别人眼里可能是皮笑肉不笑,但只有姬城武自己心里清楚,他是真的不擅长微笑。
罗洛亦与姬城武拱了拱手,然后带着纸鸢和羽翎返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
目睹全程的李家主既没有笑,也没有露出愁色,只是如往常一般表情平淡,但内心深处是否如外面的表情一般平淡,那就不得而知了。
经历了姬城武的插曲,宴会仍在继续,如今也已步入尾声。
宴会进行到了中后期,王谢身体前倾,将手肘压在了木桌之上,转头看向位于前侧的罗洛,
“常言道,琴棋书画骑射不可废,先前姬大人为诸位呈上了野味,为宴会争光添彩,现在,你我不妨比比射术,也好为宴会增添增添雅意啊!”
在这个世界这个时代,骑射乃是指骑马和射箭,皆和琴棋书画一样属于文雅运动,所以王谢要让罗洛和他一起比赛射箭,以此作为宴会的娱乐活动,倒也是有理有据,让人不好拒绝。
扫了一眼杯里比月光还要洁白透亮的佳酿,罗洛一把将杯子放下,然后正坐拱手,
“下官自知射术有限,无法和王大人相比,就不登台献丑了!”
虽然不知王谢意欲为何,但罗洛但心底就觉得这肯定有鬼,所以就委婉拒绝了,虽然有点不给王谢面子的意思,但罗洛不在乎,毕竟,以罗洛的立场,他压根就不在乎王谢是否会在背地里给他穿小鞋。
王谢又扫了一眼羽翎,他十分希望这个冲动又意气行事的姑娘能直接一头栽进自己的陷阱里。
但奈何羽翎早已陷入了自己竟有喜了的惊愕消息里去了,一时间道也没注意到王谢的挑衅、激将眼神,就这样羽翎歪打正着地破了王谢的诡计。
可王谢有点不太乐意,我台子都搭好了,你不给我上去唱,我面子往哪搁?!
不肯死心,依旧想让罗洛陷入到自己的圈套之中,王谢目光一扫,看到了罗洛是处于左拥右抱的位置,便于内心下了决定,知晓该如何加码了。
认为罗洛极好女色,王谢笑了笑,
“这比试也是有添头的!先前那五名舞姬无论是样貌还是身姿,皆是上乘。御史大人,不如这样,你我比一场,若你赢了,那五名原本就属于你的舞姬,我就将她们还于你,如何?”
根本就不在乎那些舞姬的归属,罗洛本想本能地拒绝,但又联想到宫廷御用舞姬的代表意义,一时间,罗洛改了想法,直接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畅笑道,
“甚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与阁下比一场!”
对于罗洛的表现,羽翎既是有些神伤,但也显地毫不意外,登徒子,浪荡子,呵,我算是看清了他的本性!
而纸鸢则先是五指紧握,直至指甲嵌进了手心的肉里,溢出的血丝所带来的疼痛让其短暂地冷静了下来,然后她很快地意识到了不对劲之处。
若他真是个好色之徒,没理由放着我不用啊?先前与他的交往中,他的羞涩姿态也不想作假!
如此看来,他想要那舞姬,到是为了别的目的了!哎!我这脑子怎么尽将他往坏处、龌龊处、恶心人处想,这真是。。。纸鸢啊纸鸢,不能这般患得患失啊!
作为他命中注定的另一半,我要对其有基本的信任才行啊!而由此看来,先前他说羽翎怀有身孕一事,想来也是为了救她而说的谎言!
乃是权宜之计!毕竟,作为一名御使,他不好因一名下人而拒绝同僚,但他却有充足的理由为了自己的骨肉去得罪、坦然拒绝一名同僚,他的行为,不过是为了得到充足的道德支持罢了。
如此,我也能理解并接受!只是,他大庭广众之下竟直接抱住了羽翎,非但如此,他竟还揉她的。。她的小腹。。真。。真是我都没享受过的待遇!
嗯,那我就假装信以为真吧,毕竟,我可以借此事来欺负欺负他!也好让他与我签下更多的不平等条约!嗯,就这样,为了更多的不平等条约,为了更好的欺负他,我就来招借机生事!
知道事情的真伪后,纸鸢的心情又变好了,但脸上依旧装地阴沉,这心情如此多变,真可谓是多愁善感的恋爱期少女。
对于罗洛的答应,王谢显地极为满意,但他仍嫌局做地不够大,于是他又侧身朝姬城武敬酒,
“姬大人,一并来否?”
“不用,我一向不喜欢拿人来做赌注!”
随便找了个借口,姬城武又将白羽翎推到了台上,
“不如这样吧,就让白家的后人替我,我倒也想看看,这白家的后人到底有几斤几两!”
凝视了姬城武好一阵子,王谢又沉吟了一会,打算更改下自己所设的局,
“不如这样吧,五名舞姬,五人,五箭,一人一箭,这余兴活动就找五人参加吧!”
王谢说着更是拍了拍手,叫来了身处别院的二子王玄德,
“如今,我,御史大人,白家后人,我的犬子,已满四人,还剩一个人选,不如,就在诸位同僚里面选吧!”
王玄德身为王谢的二子,并无什么独特之处,反而因其大哥王重礼的缘故变地极其地心胸狭窄、缺乏自信、沉迷酒色。其大哥王重礼同李世子一样,皆是“京城五杰”之一,修炼天赋极高,前途宏远,而也正因如此,其弟王玄德一直活在他的阴影下,故而其性格被扭曲成先前所说的那般样子。
对于王谢的邀请,在场的老狐狸都是假装没听见,我吃饱了撑地了,去出这风头?赢了,带个舞姬回家,家里婆娘不要闹吗;输了,显地我射术极差,好没面子!
就这么一合计,在场的要员也就都没当这出头鸟的,也更没去趟这趟混水的。
就当王谢以为要冷场,并好将名额强塞给纸鸢之际,一道不太和谐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来了,
“如此有意思的事,岂能少地了我?”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来者自然不是什么小人物。
一听这声音,纸鸢和羽翎同时从胡思乱想之中回过神来,并齐齐地变了脸色,相互地朝对方望了一眼,眼里满是交流确认的色彩,
“是他?!”
只见一名长相偏文雅的中年男子缓缓地走进了宴会大厅,并环视了正坐享宴的众人,其目光在罗洛身上短暂地停留了一瞬后,便又回到了王谢的身上,朝其拱了拱手,
“王大人办宴,怎地没请我啊?我未邀而至,王大人应该不会介意吧?”
瞟了一眼罗洛,见他没什么异常反应,王谢也就漠然地点了点头,
“对于你,御使大人都没意见,我又怎么会有意见呢?”
来者乃是崔靖,原本是太一皇朝的宰相,但在天宫攻打太一时第一个倒戈,如今成了天宫圣朝的太傅,官居正一品,光从官阶上来看,他与王谢、姬城武是平级的。
但由于他是叛逃过来的,所以身份很特殊,而其所属的原太一皇朝势力,今天宫圣朝属臣,乃是继三大派系后的第四派系,是天宫打下太一后而形成的新兴势力。
虽然其势力大小不能和三大派系相比,但其胜在身份相同啊,皆是叛逃后归顺的人士,故而极为的团结,再加上是东州的本土势力,故而也成了一种气候,隐隐有成为第四大派系之象。
“一群叛逃的鼠辈,定然不会有好下场!”
死死地盯着崔靖,羽翎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
“若不是这群人,太一皇朝也不会这么快就都城沦陷!”
“那种人,会有报应的!”
忠国不忠君的纸鸢对这群加快太一皇朝灭亡的人亦是深恶痛绝,
“如果没有,那就由我来给他们报应!”
纸鸢和羽翎的话说的不大声,但恰好能传进崔靖的耳朵里,于崔靖而言,这无疑是两只小小的夏蝉想要撼动整颗大树,蚍蜉撼树,莫过于此!
但纸鸢和羽翎却不在乎别人如何觉得她们可笑,于她们而言,只要说到做到,那就再无可笑可言!
无声目睹了全程,更发现了崔靖的眼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意,虽然掩饰地很好,但罗洛仍然察觉到了。
没有多说什么,罗洛只是公式化地朝崔靖笑了笑,全程让人看不出丝毫的内心真实想法,
“加上崔大人,如今五人已齐,王大人,请说说看吧,游戏规则,究竟为何?”
再次传唤叫来了五名舞姬,可这一次不是让她们起舞,而是把她们当成游戏的道具,如此把人不当人看,倒也真符合这修真界等级制度森严的特点。
而游戏的规则也由王谢一一道明了,规则很简单。
五名舞姬分别头顶五杯美酒,再由参加余兴活动的五人分别射出五箭,只是在射箭之前,都先要由罗洛猜此箭能否射中,若猜中,则罗洛赢,反之,则罗洛输。
真特么无耻!这是羽翎听到规则后的第一想法。
这规则咋看上去没什么,但其实大有问题!他们让罗洛先猜此箭能否射中舞姬头顶上的酒杯,这不明摆着要坑人吗?!
试想一下,倘若罗洛猜能射中,那他们故意把箭一偏,故意不射中,那罗洛就会输;反过来,罗洛猜射不中,那他们就故意射中酒杯,如此,罗洛亦输,像这样,罗洛横竖不都是输吗?
天真但不愚笨的羽翎很快就想清楚了其中的不公平之处,并为罗洛感到不公,于是便想反驳这种游戏规则的不公平性,但谁料,罗洛抢先拉住了羽翎的手,并示意她无妨。
正坐在席位上的纸鸢则想地比羽翎深了一个层次。
这看似是一场余兴活动,但实则是一场测试人性的游戏,洛洛猜不射中倒还好,因为若是如此,他们必定会用箭射中酒杯,以此好让洛洛输。
但,倘若洛洛猜射中,那他们怕是要故意一箭射穿舞姬的眉心,以此好让洛洛既输在游戏上,又输在心理上。
如此残忍的玩法,呵,我纸鸢自愧不如!
纸鸢虽常自诩做事不择手段、心狠手辣、一肚子坏水、霸道少情,但扪心自问,纸鸢自认为自己还是有些底线的,像王谢这种拿他人性命当游戏道具的行为,纸鸢自认还是做不出的,毕竟,纸鸢一不喜对无辜人下手,二不喜没必要的折磨敌人。
猜不射中,舞姬就能活命;猜射中,舞姬就会被一箭射死,而我横竖都是输么?有趣!
对于王谢自作聪明的游戏规则,罗洛只是笑而不语。其实,这个游戏和佛家的一个典故极像,一个渔夫将一条刚捕的鱼捏在手里,并问一个和尚,
“此鱼,是死的,还是活的?”
而和尚生性良善,不忍妄造杀孽,于是只得道,
“此鱼,是死的。”
接着,渔夫就直接将鱼放回了河里,并将答错的和尚嘲笑了一番。而和尚则一直沉默无言,因为他清楚,倘若他回答,鱼是活的;那渔夫就一定会将那鱼捏死。
相似的问题,极像的场景,如今轮到罗洛作答了。
先是羽翎,羽翎一手搭弓,一手拉箭,将其对准舞姬头顶上的酒杯后,就转头看向了罗洛。
舞姬头顶酒杯,站在庭院内,距离羽翎也不过七百步左右的距离,这种距离,对于修士而言,根本就不是问题。于修士而言,在这种距离射箭,中不中全看心情如何。
看了看站在宴厅中央的羽翎,又扫了眼两腿发抖的庭院里的舞姬,罗洛点头道,
“此箭必中!”
得到罗洛的首肯,羽翎松开弓弦,长箭一贯如虹,直接将酒杯整个贯穿,并钉死在了院墙之上。心里大石落下,性命终于得保的舞姬长松了一口气,并朝着羽翎深深地鞠了一躬。
第二个则是罗洛,毫无意外,他选了自己能射中,并直接百步穿杨。
但从第三个开始,气氛和难度陡然就变了,崔靖一把拿起漆黑色的长弓,一手抓起尖锐的羽箭,并用箭头指着厅外的舞姬,
“大人,能中否?”
从外人的角度,崔靖和罗洛昔日是君臣关系,如今却造化弄人地成了同僚,还是共同地在昔日世仇天宫麾下共同谋事。
其中的复杂程度,令人只感沧海桑田,世事变迁。
当然,于罗洛而言,这事也没那么复杂,毕竟,罗洛虽然接收了原主的身份,但其终究不同于原主,而是另一个独立的人,先前的人际关系,于罗洛而言,终归是有些陌生的。
但所幸的是,纸鸢和羽翎与罗洛的关系,并非先前建立的,而是在罗洛穿越后才建立的,也就是说,从头到尾,她们一直都没结识过原主,从开头到现在,纸鸢和羽翎一直都只在乎罗洛,而非旁人。
调出了原主有关于崔靖的记忆,罗洛扫了扫,内心便有了个大概,于是上前几步,对崔靖压低声音,
“今你放舞姬一马,来日,舞姬定会在女帝陛下面前言谢!”
“当真?”
松了松弓弦,崔靖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眼罗洛,内心更是摇摆了起来,
“我刚效忠于陛下,于宫廷里正缺人,如若你话为真,那我可弃王谢于不顾!”
崔靖事先与王谢达成过协定,王谢答应与以崔靖为首的第四派系结盟,并欲以此抗衡如今战功赫赫的激进派,而崔靖则要向王谢投递一些投名状。
就好比今日之事,若崔靖今日站在了王谢这边,并助其打压、坑陷罗洛,那王谢必然会感受到崔靖的诚意,如此,结盟一事亦会加快进度。
但罗洛刚刚的提议,让崔靖看到了更大的利益,于是崔靖就想变更队伍,最好是能站队到女帝所代表的皇族,如果成了,那这绝对比站队保守派要来地更好。
知晓此人重利忘义、贪婪成瘾,罗洛见其有了动摇的心思,于是便加大力度,
“你若欲以保守派来壮大自身派系,则无异于羊入虎口,搞地不好,你的派系就会被王谢吞掉,届时,你这个昔日的宰相,就只能永远地做王谢的副官了!”
对权利无比渴望,再加上崔靖也不希望自己的头顶上再多个人,于是在罗洛的蛊惑下,崔靖把心一横,决定去搭女帝皇族的线,但其内心虽是如此,可其表面却是一副忠义的模样。
只见对罗洛的提议心动了的崔靖露出一副极其忠义又悲伤的模样,极度虚伪地道,
“昔日,你我君臣一场,如今,却共事明主;但我是一个念旧情的人,今日,我助你赢,也算是了却昔日的恩情!”
若是纸鸢在此,她定会对崔靖这种人骂一句,
“真是**立牌坊,又当又立!”
但罗洛不喜欢骂人,对于崔靖这种究极小人的行为,他也没太感到意外,只是一如既往,云淡风轻地点了点头,
“此箭应中!”
噌!
有着半步合体期修为的崔靖直接就一箭破碎了虚空,用肉眼难以捕捉到的速度一箭射穿了酒杯,并将其湮灭地粉碎,只是头顶酒杯的第三名舞姬却毫发无损。
因为崔靖的力度控制地极好,只粉碎了酒杯,却不伤及舞姬。
晓得崔靖这是在警告自己,更是在暗示自己一定要兑现先前的约定,对此,罗洛朝其点了点头,算是对其警告的一种回复,一种毫不在意的回复。
若真有胆量,直接动手就是,在这秀肌肉,吓唬谁呢?做事如此小人行径,那接下来对他的计划就好办多了!
内心定了定神,估摸了一下崔靖的战力,罗洛对心中的草案又进行了相应的修改。
第四人是王谢,也就是这场余兴活动的举办者,他握着弓,却没急着将箭上弦,
“你刚刚跟他说了什么,让姓崔的竟能临阵倒戈?”
王谢用的是传音,看来是不想让谈话内容泄露出去。
“想知道?”
罗洛朝王谢笑了笑,并用手指了指庭院内的舞姬,
“那就请王大人一箭正中酒杯,切莫伤到无辜。”
收到了罗洛的传音,王谢犹豫了下,又看了看旁边站着的崔靖,一时竟犹豫了起来,食指敲了敲羽箭的箭身,终于,王谢下定了主意,
“可!”
因为觉得崔靖的威胁更大,所以王谢暂且答应了罗洛的提案。
对于王谢的爽快答应略感惊讶,但罗洛也没多在乎,毕竟,计划进行地很顺利,
“此箭会中!”
轻轻一拉弦,箭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飞了出去,然后又不偏不倚地击中了酒杯,可箭却没将之贯穿,在箭撞到酒杯发出轻微的响动后,箭就像失去了所有的动力般,直接掉到了地上。
见王谢完成了约定,罗洛也没犹豫,直接将自己与崔靖的约定用传音的方式告知了王谢。
因为整个宴会有相关的阵法布置,故传音的内容是无法被截取的,试想一下,这种场合,若是传音的内容能被人截取到,那身为东道主的王谢该有多失职啊!
毕竟,像这种朝廷要员齐聚的场合,其需要传音的谈话内容那绝对是绝密的、不可外传的,所以,为了满足这种需求,稍微大型点的宴会都会布置相关的防传音内容被截取的阵法。
而这种不成文的规定也一直被沿用至今,因此,在场的所有人也才敢放心大胆地用传音来进行交流,而不怕其内容泄露,这也是罗洛三人敢用传音的方式进行交流的原因。
不清楚罗洛与王谢的传音内容,崔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又无可奈何。
反手就将崔靖卖掉的罗洛迎来了最后一轮的游戏,拿弓的是王玄德,也就是王谢的二子。
极好酒色的王玄德,身为纨绔子弟那可真是色中厉鬼,不论在哪都不带变性的!哪怕是在这种场合,王玄德的第一目的仍是寻找美艳动人的姑娘,好以此满足自身的欲望。
而长相极其婉约柔美的纸鸢就刚好长到了王玄德的审美点上,在进入宴会的第一时间,王玄德就打定了要将纸鸢收入房中的主意。
当然,这是王玄德只看到了纸鸢的外表所做的决定,倘若让其知道了纸鸢的真实性格,那王玄德还会不会仍对纸鸢保有念想,那可就是一个未知数了!
但现在的王玄德就非常地渴望纸鸢的美色,王玄德紧了紧手里的弓,自以为地想出了一条妙计,他转身看向罗洛,传音道,
“想赢吗?如果想,那就把你的那个侍卫简绍给我!让我好对其认识认识!”
以这个时代的审美观而言,婉约娇小的纸鸢比高挑冷酷的羽翎更有市场吗?
纸鸢连续两次被纨绔子弟纠缠,罗洛一时对这个时代的审美观产生了新的认识,并对这种雷同的剧情感到无语,两次了,还都看上纸鸢,要不要这么水啊!自来水公司都没你的水多!
但无论这种事情发生多少次,罗洛对这种事情的态度依旧是既觉好笑,又觉不快的。
不快自然是因为纸鸢被一些不礼貌人士给纠缠了,身为她私定终身的对象,罗洛对此自然是感到不爽和不适的。
而好笑则是因为,这种人太过于弱智了一点,说句不好听的,像这种纨绔子弟,你少见到漂亮姑娘就调戏,你少开口就是跟大爷混,大爷给你钱的口吻。
然后再把自身打扮地正经一点,说话的语气文雅一点,如此再加上你们世家子弟得天独厚的出身优势,那绝大部分的姑娘想必也都不会再拒绝你们了吧!
于心底感慨了声这么好的出身优势就这么被废掉了,罗洛带着一种惋惜的眼神看了看王玄德,并秘密传音道,
“我认识你爹,你改天再把你妈简绍给我;还有,你直接放箭吧!”
“此箭不中!”
还没等王玄德反应过来,罗洛就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猜测,看样子,是不想再和这种人纠缠下去了,以免不悦的程度加深,与此同时,罗洛对其也有了相应的计策安排。
见罗洛如此轻视自己,王玄德自然大怒,箭拉满了弦,发誓定要让罗洛在这一局输掉。
使足了力气,若不是规定不让动用真气,王玄德怕是要连术法都用上。
将弦绷到了极致,王玄德再一松手,箭直接飞射而出。
再然后,有着筑基后期,接近金丹修为的舞姬看了一眼射来的箭,以为是射向自己眉心的,于是便下意识地一躲。
接着,箭就空了,对,没错,箭射空了。
一下子,全场鸦雀无声,又或者说,所有人都碍于王谢的面子,没敢放声笑出来。
这实在是太尴尬了,王玄德不仅蓄力蓄了那么久,还瞄了那么久,可结果,雷声大,雨点小,甚至可以说是毫无雨点,如此大的前后差距,怎不令人感到滑稽?更何况,全场五个人,就你没射中酒杯!
真可谓,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本来呢,王谢叫他的二子王玄德出来,是想让他认识认识当朝的同僚的,也好为将来给他谋份差事的时候做做铺垫、打打基础,梳理梳理人际关系。
可谁料地到,他竟如此不争气呢?不仅没把自己的同僚认识到,反而将脸丢出去了大半,一时间,饶是老狐狸的王谢也竟有些挂不住面子。
叹息一声,王谢摆了摆手,对着仍在呆若木鸡的王玄德,
“你哪一点比地上你的哥哥?哎,算了、算了,你回你的别院吧!”
身为京城五杰,如今在外游历的长子王重礼是王谢如今唯一的安慰,也是继承家业的唯一对象。
看了眼狼狈离去的王玄德,罗洛摇了摇头。
这货怎么敢地呀?一个练气期修为,拿箭去射一名筑基期修士,若非有过人之处,那能射地中?真是。。真是,哎,懒得骂他。
对王玄德的睿智操作感到惊叹,罗洛在余兴活动结束后,便与羽翎一起坐回到了席位上。
接下来的时间过地很快,待宴会结束之后,在场的要员互相辞别后,也就相继离场了。
而罗洛三人也不例外,只是此时的罗洛还不清楚,待回家后,等待他的又会是一场何等的风波!毕竟,因为羽翎突然有喜这事,纸鸢和羽翎可是一肚子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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